第二十八章雨晨与龍卷

    南境沿海城邦,雨后时常伴有彩虹,偶尔也会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的自然景观,今日的海京便是如此,雨后初晴,天边一道彩虹。

    少帝在养仪殿内穿戴,梳妆,宫女们将少帝上朝需要准备的衣冠摆放的有理由条,冕冠和礼服,上玄衣和下纁裳,腰带和赤舄,穿戴之时,有条不紊,十分和谐。

    今日过来请迎陛下入朝的内侍官,形色匆忙,立在养仪殿外看着正在梳妆的少帝,颇为踌躇,甚至急的有些手忙脚乱,他见陛下戴好冕冠时便在殿外大声道:

    “禀告陛下,鲸门急报,南洋之灾,鲸门城外百里出现,双龍吸水,大臣们都在宣政殿等候陛下议事了”

    “好,不用调整了,李公公我们快去宣政殿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上朝,起驾宣政殿。”李公公听到少帝的话音刚落,便以熟悉的喊道。

    宣政殿上,少帝听完周怀英与各位大臣的奏疏的谏言,立即说道:

    “传朕御龍令,命定远将军军玉火速调度八千海啸军与王城御龍军前往沿海,做好镇灾准备,水龍要是登陆鲸门,令军队协同沿海民众疏散,令工部尚书召集二百帝宫的工匠全力保护鲸门造船厂,这是先皇的心血、帝国的利器,郑三宝西行的保障,相国立即拟诏,户部尚书、兵部尚书听令,户、兵二部共商对策,户部尚书预备钱粮、调剂余缺,差役的减轻免复,对灾区贫老的抚恤救济,兵部立刻令各地都护府集合军士,立即执行,不得延误。”

    “臣,户部尚书卫楷运接令。”

    “臣,兵部尚书韩仲达接令。

    “臣,工部侍郎公输奇接令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建议让礼部和刑部协同配合,闽东、鲸门天灾将至,重中之重乃是人心心安,让礼部介入恢复兴学之风,让刑部立典,严惩趁乱的作奸犯科之辈,方可安一方心。”周怀英说道。

    小陛下,沉思数步之后:“。朕以相国之言,礼部、刑部各派一位侍郎前往鲸门主持恢复治学与严惩乱派。”

    站在周怀英身后的两位年轻人出列自荐“臣,礼部侍郎朱志文请命。”

    “臣,刑部侍郎宋瓷,愿去鲸门,以正纲纪。”

    “五位爱卿,任重道远,你们此行受中书省直接调遣,各司其职,朕授命你们五人,临危之际,经多数以上认可,可行钦差之职。”

    太后站在帷帘后,摆手示意内侍官不要发声,静静地看着少帝的决策,默默的点头,对身边的小太监说:“你去告诉陛下的亲母,今天陛下说的话,让她也高兴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遵太后命,小喜子,这就去禀报娘娘。”

    帝宫信使从海京城北上白江,选配的坐骑是是皇家驿站最好的阿哈尔捷金马,仅一天时间,白江口海啸军营就接到海京传来的御龍令,定远将军在前线指挥,信使见军玉将军不在军中,颇为急躁道:“海啸军营是哪位将军统领。”

    海啸营副将徐茂出营相见,接过御龍令,让皇家信使歇下,执掌御令,徐茂率部星夜启航,沿着南境海岸经航舟境,闽东境,直下鲸门港。

    御龍十二年七月初一,鲸门沿海。

    海面波澜起伏,而远远望去,海天一线处,两条长长的水柱,连水穿云,龍吸水一大一小,一近一远,它们不仅像吊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两条水龍,而且很像两条缠扭不停的巨蟒,盘踞在海天之间。

    “闽鲸之俗,以七八月为龍日,故七、八月间,大潮涌动,洪波涌起、雷起云簇,忽然而雨。浓云中远见若尾垂地,蜿蜒曲伸者,谓之龍吸水。”南境城志记载。

    面对惊人的双龍汇海,鲸门的百姓见状,深觉惶恐,认为有人得罪龍王,引来如此天灾,天怒人怨,有老者彻夜点灯,供奉海母;有壮年拖家带口,逃灾避难;有鸡鸣狗盗之辈,趁火打劫;更有海母教之辈借机传扬,西行之举引发南海龍王大怒,示警人间,蛊惑人心;龍卷之乱,乱于人心不安,刚刚太平的世道,在几番的变故下,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官府衙门造船厂典守见状迅速召集青壮年在港口,将新建、在建和维修中的宝船用铁锁相连,船与船之间铁锁连环,小船们则用加粗的绳绑在铆上,躲在大船之前,更靠近海岸的位置,鲸门沿海渔民做出了极快的反应,让大部分船都停靠在避风港中。

    防风防汛的刚刚落地,官府衙门的大狱已经关了不少趁乱妄为之徒。鲸门的刺史在鲸门城,召集各个州县的官吏组织会议,商讨如何执行陛下的御龍令。

    “各位大人,这次帝国派五部的尚书、侍郎大人、行天子剑来鲸门防控,海啸军与御龍军近一万军队来到我省,如何安排?”鲸门刺史屠世安面对堂前的几十位州县令说道。

    “鲸门城南五里有麒元县,可安排御龍军安营扎寨,此县离鲸门与沿海,不过半个时辰路程,即使龍卷来袭,也能迅速驰援。”主簿葛洪此时谏言到。

    “世安,你受帝国直接领导,我们省这次灾未至,兵令先至,朝廷是不是别有用意。”鲸门太守华章程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太守,听我一言,我们的陛下是个年少有为的帝皇,做事事必躬亲,如同先皇,其心系百姓,又有我们沿海的周相国相辅,其意只在天下安定,章程兄无需多虑。”刺史屠世安满怀感概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听闻海啸军来的是定远将军军玉部下徐茂,几位大人,我南境立国虽短短十二载,可我等沿海五城的人才辈出,二年前血宴,先皇呕心沥血,选贤任能,朝堂之上多少沿海之才,受到重用,少帝也是英明之主,此刻南境正需要上下一心,方能将帝国这艘巨轮驶向未来。”鲸门都尉陈达说道。

    “麒元县虽不大,可这两年承蒙各位大人帮扶,百姓安居乐业,勤于农耕,县中余粮可供军队之用,下官谨遵太守、都尉、刺史大人之命,安排好地方供需军队”麒元县令霍惠民说。

    “海啸与龍卷往往最先登陆平岚县,先让平岚的百姓疏散到鲸门城,我令城中军士把军营拿出来给民众安置。”都尉接着说道。

    讨论持续到深夜,一众大人未合眼,商量出来紧急而必要的事情,安排差人迅速传达。

    海上的小龍卷漫淘卷浪而来,鲸门也张开了双鳍巨口,摆好了御龍之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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